顾婕言

【韩曾】我也曾仰慕你朝朝夕夕

       Falling into you 番外,语文教师、班主任韩愈x高三生曾巩。没看过正文不影响阅读。

 

       最近写Falling有点找不到状态,可能需要缓缓,加上有关韩曾的某些脑洞可能没法在正文里写出来,所以速打一个番外还债。带债主@唐识宋辞-S 

 

       年龄差注意,未成年🌠暗示注意,带一点章欧玩。


       有后续,见合集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 1、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的成绩下滑得很厉害。

 

       章惇对韩愈提起这话,本是为了询问曾巩的近况,没想到待人一向温润的韩退之放下手上的书,颇有几分暴躁和无奈地揉了揉眉心,还极难得地吐了个脏字——

 

       “兔崽子。”韩老师如是说。

 

       章惇挑了挑眉,拿起韩愈桌上的数学成绩统计单,走之前拍了拍韩愈的肩膀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韩公莫忧,这样,晚上我和永叔请你喝酒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长叹一口气,无力地应了下来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 2、

 

       “哟呵?曾子固那小子可以啊,不愧是我永叔的学生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欧阳修轻轻摇晃着杯子里的干马提尼,带着几分醉意,调笑地看向韩愈——后者已经点了今天的第三杯深水炸弹,满杯伏特加坠进金色的啤酒里,俨然一副要把自己灌到断片的态势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甚少落到个买醉的境遇,但是曾巩,这个小男孩,真的很难缠。闭上眼睛就是小孩一肩挂着校服站在他面前表白的样子,倔,不服输,眼神却很清明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韩公不是不心动。”章惇坐在卡座的对面,扯了扯领带将外套敞开。“被韩公拒绝过的女学生不在少数,若韩公真对子固无意,也不至于苦闷至此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闭上眼睛,无力道:“章子厚,你少说两句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他懂个屁。”欧阳修笑呵呵地损着自家男友,“小孩的热情能维持多久?韩老师也是为那崽子考虑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啧,看不起小孩?”章惇眯了眯眼,“我不介意让你这老头儿好好感受一下小孩的热情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永叔说得对。”韩愈说。他端起灯光下澄金色的酒液,说服自己一般轻声:“这个年纪的孩子,容易对他人产生依赖,模糊爱情和其它感情的区别。我是做老师的,有义务引导他将之厘清,而不是趁人之危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章惇道,“但现在看来,韩公不仅没法让他悔改,反而还教他堕得更深啊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,抬手击掌,想向酒保叫来下一杯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 3、

 

       走出酒吧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。第四杯在章欧二人的合力劝阻下最终没能上得了桌,韩愈的酒量实在好得过分,三杯烈酒入喉还能沿着直线走上街道。走出来就一眼瞧见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,半入秋的天气,男孩子没有好好穿校服,外套随意地系在腰间,路灯下的影子看起来寥落又倔强。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一阵头痛,顿感刚刚的三杯酒全都白喝,焦躁混着莫名的怒火涌上来,寒声问,“曾巩,你在这里干什么?”

 

       章惇扶着酒后开始说胡话的欧阳修走出来。欧阳修酒后不认人,见到曾巩却知道笑:“哟,是我徒弟呀~ ”

 

       嫌他丢人,章惇一把捂住欧阳修的嘴,将人半拖半抱地弄走,留下韩愈和曾巩大眼瞪小眼地互看。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笔直地站在原地不说话,韩愈虽然头痛,但也略微地放软了声音。“说说吧,你不在宿舍好好待着,在这里干什么?”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说,“等先生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很不客气,“现在等到了,回去睡觉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找欧阳老师签假条出来的,现在门禁,回不去了。”曾巩说,“我没地方可回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张口刚想说让你爸妈来接你,转念一想,曾巩不是本地人,是县里上来求学的,在这根本没有依靠。他下定决心要好好和欧阳修聊聊对学生加强管理的事情,却也不得不承认,现在的路只有一条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跟我走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沉默地跟在他身后。韩愈在他面前引路,时不时停下脚步等他跟上来,却终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 4、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不是第一天喜欢韩愈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对韩愈,不说一见钟情,至少也是再见倾心。没人能不喜欢韩愈,年轻讲师生得一副惹人心动的好皮相,对待学生耐心温和,循循善诱,温柔细致,课堂如同文墨的挥洒,字字珠玑,能将语文做成一件艺术品。他一身狷介傲骨,激浊扬清,为领导所不喜,骨干优师的名头一个不沾,却不妨碍他在学生和同侪中得到广泛的敬爱。曾巩至今依然记得韩愈给他们上的第一课,记得黑板正中大大的粉笔字和韩愈执着粉笔的手指。他在那样值得神圣对待的课堂上短暂地走了一次神,想象先生沾着粉笔灰的手指没有落在讲台上,而是抚上他的眉心,留下淡淡的白色痕迹。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的基础实不如人。县城初中的教育资源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市里比拟,最初几个月他学得相当痛苦,因为答不出数学老师的问题而罚站,遭受了整整一节课的目光羞辱。那个老师翻过来的每一个白眼都令他记忆犹新,过往经历赋予他的一切自信仿佛都在一寸寸崩毁。

 

       语文是他最后仅剩的骄傲。

 

       那时还没有分班,韩愈还不是他的班主任。从数学老师那里听说了曾巩这个极其偏科的学生,韩愈把曾巩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。明净的米色窗帘下摆着几盆多肉植物,韩愈让他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,亲手给他泡上一杯咖啡,面对面地同他谈心。午后温软的阳光落在韩愈的侧脸,将那个笑容沉浸在一场柔丽的幻梦里。韩愈说,不要放弃,我相信你可以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为了他这句相信,曾子固几乎不眠不休,终于在高二的分班考试里站上了年级第一的位置。韩愈负手走向他,在他的耳边落下一句:“你看,我说过你可以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温热的声音落在耳边,窗外水声淙淙,一只白鸟振翅,浩然飞向天光。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看着韩愈的侧脸,那只白鸟挣脱束缚,在他的心脏里张开翅膀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 5、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打开了灯。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站在玄关的地毯上,等着韩愈给他拿拖鞋。他第一次来韩愈家里,单身老师的公寓和其他人的并无分别,装饰朴素,四处堆放着旧书和杂志。他有些困了,在酒吧门外站了太久,两脚现在还有些发麻,韩愈好像也找不出第二双适合他的拖鞋来,只好抽出一双绒拖,绣着猫猫的耳朵。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无所谓地道了谢,踩着绒拖跟着走进了韩愈的客厅。他心里有打算,甚至带了点决死的悲壮意味,准备不成功便成仁。可是站在韩老师的客厅里,他还是觉得怂,满厅对他张开怀抱的懒人沙发也没能让他的紧张减少一点。

 

       都是兰台出的馊主意。她说只要你豁得出去,想知道韩老师是假矜持还是真无情,其实很容易。

 

       欧阳老师的话很好套,自己平时虽然有点嘴贱,但总的来说还是守规矩的好学生,偶尔对年级主任撒一次谎也不会被怀疑。小便利店的售货员忙着追番,没空抬头看他是不是成年;直到他站在这里,一切都很顺利。

 

       最大的阻碍是眼前的韩老师,酒醉之下分明不太灵醒。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低头捡起一本滑落在扶手旁边的书,还没直起腰,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。快成年的男孩子有着和成年人几乎相同的身量,环过来的手却依然纤瘦,带着灼人的热度搂在腰间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曾巩?”韩老师叫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曾子固咬咬牙决定继续。那双手一只向上攥住衬衫的布料,另一只颤抖着向下滑,被韩愈一把握在手里。

 

       怀里的老师呼吸很沉重。韩愈说,“曾子固,我记得你参加过去年的模拟法庭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曾子固一时间怯了,挣扎着想抽出手,却被韩愈牢牢地把控着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那拿出你所学的知识告诉我,学生性骚扰老师,怎么定罪?”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的声音很冷,抓着曾巩的力道也很重。曾巩闭上眼睛,用耍赖的语气在韩愈耳边说,“先生,疼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放开手,一把推开了他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你去睡卧室,明天一早我带你回去上课。”韩老师说,“章老师今天专程来找我反映你上课的状态不对,你好好反省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他飞快地进了浴室,留给曾巩一声门锁的咔哒声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 6、

 

       他第一次梦到韩愈是在高二。

 

       分班以后的教室比原来空荡。墙上贴着上一届留下来的诗词作品,有几句咏的是他偷藏于心的情人。他兴致勃勃地拉着当时还不是兰台的好友一句句指出来看,霎时间全班静下来,只有他的尾音还回荡在空中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看向门口,逆着光的地方走进一位年轻的讲师,手里握着一把两指宽的竹木戒尺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本以为自己要与韩愈告别了,耗费许多时间说服自己放下不该有的绮念,不期然却在新的旅途中遇见。当晚他梦见韩愈的戒尺落在他自己的腰臀,力道轻得近乎挑逗,然后他从中咬着那片竹条,被自己的先生从背后贯穿。

 

       在硬板床上醒来的时候,视网膜上仿佛还残留着先生的影像,一滴汗从他的额角滑落,性感得要了命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翻了个身,察觉到一片湿润。

 

       韩退之,韩退之。曾巩从那一天起不敢再正面对上韩愈的眼睛,他怕那双眼睛出现在自己的梦里,用幻想中的欢愉折磨他,再把他留给可触不可及的现实。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躺在韩愈的床上,从枕头中触及到一点韩愈的气息。抬头是一轮黯淡的圆月,他睁眼闭眼都是韩愈在这轮圆月下的样子。倚在床头读书,蜷在薄薄的被子里。修长的腿从被褥下伸出来,闭着的眼挨着枕头,酣睡着,呼吸均匀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想象自己的位置,在先生怀里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没有睡衣,只得和衣而眠,翻身时又带动校服口袋里的小盒子作响。屏息窒了片刻,心跳如擂鼓,被骇退了的勇敢又一次翻涌上来。他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坐起了身,才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不甘心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不可能甘心。他嘴上说着喜欢韩愈到了臻至化境的地步,可以坐怀不乱,飘然放手,但他的心知道不是。他不可能放弃韩愈,他的先生递给他的每一个注视,都攀扯着他的心肆意揉捏。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走出了房门。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在沙发上,也是和衣,头发还没有干,他垂着头看着书,眼神没有焦距。曾巩坐到他旁边,说:“先生,我没有胡闹。”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,哑声道,“我考虑过了,不是胡闹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半闭着眼,长长叹一口气。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朝着他的方向倾下身来,却被韩愈中途拦住。他睁开酒后惺忪的眼,淡淡问:“你多大了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十七了先生,已经快成年了。”曾巩说。“我不是分不清自己感情的小孩,我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。”他眼圈红了,慢慢地低下头来,撑在一边沙发上的手慢慢攥成了拳。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看着他的眼睛说,“你是我的学生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不在乎。”曾巩抬起手解开校服领口的扣子,“只要先生愿意要,我就愿意给。我什么都不在乎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可是我在乎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拢起了他的手指,“师者,传道授业解惑也。我没有教过你如何以下犯上,引诱自己的老师,也没教过你如何卑躬屈膝,毫不自爱地看轻自己。你还没有成年,还需要大把光阴将一个人看得明白透彻,我这时候答应你,就是毁了你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执拗地坐起身,几乎大叫道,“先生,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与此无关。”韩愈说,“你谈过几次恋爱,知道什么叫喜欢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怎么不知道?”曾巩涨红了脸,任谁的真心遭到如此贬低都不可能不愤怒。“我就是喜欢你,就是想要你,就是想离你更近哪怕一步也行,为此我拼尽全力想做你最骄傲的学生,我怕你的眼神放在我身上,也怕你的眼睛从我身上移开——韩愈我问你,这为什么不是喜欢?”

 

       年轻人赤诚热烈的心血奔涌如潮,烫得韩愈指尖一颤,然后更凶厉地吼了回去:“同性有悖伦常,此谬一;师生相处失道,此谬二;长者狎弄幼者,此谬三;学业渐至荒废,此谬四;你今日对我越礼,此谬五;违反规章,此谬六;三番劝诫执迷故我,此谬七。你错上加错,不知悔改,又是哪门子的喜欢?”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被他骂得气性上头,拉起他的手就咬上去,牙齿磨着皮肉狠狠地碾。韩愈吃痛,甩开他的手翻身而起,重重喘了两声说:“今日你我都需冷静,明天,我来接你回去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他又一次在曾巩面前落荒而逃,重重甩上门,钥匙转了几圈把人锁在了屋里。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在沙发上蜷着躺了下来。

 

       行吧。他想。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,早该猜到了。他的韩先生为人师表,万世垂范,没有心罢了,算不得什么。

 

       只是心尖上到底有点别扭,徒劳地痛着,似乎还不肯认输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 7.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第三次摁响章惇家的门铃,依然是无人应答。他烦躁地在门外徘徊,隐约仿佛还能听到欧阳修带着酒意的吟喘,那扇门终于被人打开,章惇随意披了件外套出来,在看到他的时候笑着眨了眼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说是谁,原来是韩公啊。”他拖长了音调,“韩公最好带着足够的理由上门。半夜扰人清梦,实在不妥吧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……打扰了,你们运动到这半夜,不会扰了别人的清梦吗?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委婉地表达了借沙发的愿望,章惇听完原委也表示理解,示意他自便就进了浴室。模糊还能听见欧阳修在问章惇是谁到访,接下来的咿呀动静便再也听不真切。

 

       章子厚还算有点最基础的良心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躺在床上想曾巩。一个踏实努力的好孩子,不知怎么就被他无意识地掰成了这样。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罪深孽重,可是触碰到曾巩的一颗真心,又不能不动容。

 

       走之前那番话,说得太重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迷迷糊糊地想着,想着那孩子的点滴,悔恨自己没早向人摊开说清,在高三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情。他想起曾巩的表白,在空无一人的教室,他无心撞破了一封男孩写给他的情书。男孩肩上挂着校服,吊儿郎当又忐忑不安,抬头时脊背却挺得很直,脸上有一种柔软的决心,足可令人心动不已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说不好意思啊先生,被你发现了。我喜欢你,喜欢了很久,本来不打算让你知道,但既然你知道了,能不能接受我?

 

       他当时也苦口婆心地劝,也不近人情地怼,近乎残忍地把人彻底拒绝。他没说他必须调动全部的意志力才能堵住那个“好”字。他拒绝曾子固,就好像拒绝他自己,可是恶的欲望是必须铲除的——曾子固是那只白鸟,是即将振翅冲天的鸟儿,不该被任何一时之悔染脏了羽翼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慢慢陷入梦境,梦里有一只白鸟,在啄伤他的手臂之后,头也不回地飞去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 8.

 

       第二天韩愈开着车回家,把沙发上睡着的曾巩摇醒。两人都没有对彼此说话,韩愈买给曾巩两个鸡蛋、一杯豆浆和一张葱油饼,曾巩说了谢谢,在他的副驾驶上无所顾忌地吃。

 

       韩愈把车停在了教学楼下,拉上手刹,却没急着下车。曾巩喝了一口豆浆,等待他即将出口的话语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昨天喝了酒,说的话有些比较过分,对不起。”这是韩愈的开场白,让曾巩惊讶。他接着说,“你有天赋,也肯努力,不要耽溺于感情,把自己荒废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曾巩说。他偏过头冲韩愈一笑,看起来还有点难过。“我能理解先生。但感情这回事,不是我说控制就能控制的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过去不曾纠缠先生,以后也不会。”他又喝了一口豆浆,少糖的饮料究竟有些涩口。“先生放心,我不会自暴自弃,以后还是先生最得意的学生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还喜欢先生,或许未来也会,喜欢个五年十年,直到远别了先生,再也记不得为什么喜欢为止。也或许我明天就会忘了,但不论如何,我不后悔喜欢先生你。谢谢你,喜欢你让我变成更好的人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听起来太像离别赠言,韩愈怅然于他忽然的懂事,于是说好,说其他都不合宜。他低下头解开了曾巩的安全带,好像放开了束缚鸽子的红绳。他说,“去吧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曾巩道了谢下车,吃掉最后一口葱油饼。有眼泪掉下来,他满不在乎地用手背去抹,也没管指尖是不是沾着油腻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那之后曾巩的成绩逐步回升,终于稳在前列,高考也取得了很理想的成绩。考完的聚餐上曾巩拿着啤酒瓶去敬韩愈,两个人在四周的起哄中吹光了一整瓶啤酒,酒精把曾巩的眼圈激得有些泛红。后来曾巩去了很好的大学,一次也没有回访过母校,韩愈依然是受人欢迎的教师,只是不再那么年轻。

 

       偶尔还会从学生口里听到曾巩的消息,拿了奖学金,出了国,韩愈都衷心高兴。偶尔午夜梦回也会想起当初的少年,有时候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,庆幸曾巩的懂事和聪明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或许一生也就是这样过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直到他到了不得不谈婚论嫁的年纪,坐在对面的女孩温柔独立,也是他欣赏的样子。他望向餐厅的人头攒动处,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,又失笑着转过头,轻叹一口气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说,“我有过一个学生,曾经是我最得意的弟子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或许一生,也就是这样过去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 THE END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后续:直至暗河花盛,白鸟归林。

 


评论(42)
热度(58)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